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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娅和舒拉的故事

20世纪20年代卓娅和舒拉出生于苏联的一个普通劳动人民家庭,德国法西斯入侵苏联,卓娅告别母亲,加入游击队,不幸牺牲。弟弟舒拉怀着为姐姐报仇的决心成为坦克车手。在战斗中屡建功勋,最后,在第二次世界大战胜利前夕,舒拉在攻打哥尼斯堡的战斗中英勇牺牲。  

难忘的学校

在唐波夫省北部有一个乡村名叫杨树林。老人们说,过去这里的确有过一片密林。可是在我的童年时期,人们就早已把那片林子忘记了。
村子周围,种着黑麦、燕麦和黍子的农田延伸得很远很远,可是靠近村子的地面却被许多深谷割裂得零零散散。深谷逐年扩大,陡峻的高坡上,那些村边的农舍简直就像要跌落到谷底去了。
一到冬季,深谷里往返奔驰着许多饥饿的野狼。我小的时候很怕在冬天的夜晚走出屋外:冷,死气沉沉,处处是雪,无边无际的雪,还有远处狼的号叫声。有时真的听到了狼叫,也有时只是过于紧张的儿童的听觉在作怪……
可是一到春季,周围一切都焕然一新了。草原上开着野花,油绿的嫩草覆盖着大地。处处是红的,蓝的,金黄的野花,像火星似的怒放着。雏菊、铃铛花、矢车菊,可以满怀地抱回家去。
我们的乡村很大,居民约有5000多人,差不多每户都有人到唐波夫、平兹,甚至也到莫斯科去做工挣钱,可怜的一小块土地是不够养活一家贫苦农民的。
我生在一个和睦的大家庭里。父亲秋里阔夫在村公所当文书员,他没受过教育,但却知书识字,甚至可以说是博学多识。他喜好读书,在和人辩论的时候,也常常引经据典。
譬如,有一次他对和他交谈的人说:“我记得,我读过一本书,里面关于天体的说明,和您的说法完全不同……”
我上过3年当地的乡村小学。1910年秋季,父亲把我领到基尔山诺夫城去投考一个女子中学。从那时候到现在,差不多40年了,可是一切大小事情我全记得很清楚,就仿佛是昨天的事一样。
两层楼房的中学校舍,使我很惊讶。在我们杨树林村没有这么高大的房子。我紧握着父亲的手,随他走进了学校的前厅,羞答答地停了脚步。一切都是新奇而生疏的:宽大的门,石地,有栏杆的宽敞楼梯。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和家长同来的女孩子。
最使我不好意思的就是她们简直比那新鲜的,在我看来是富丽的陈设更使我不安。基尔山诺夫是一座商业的县城,在这些和我同样来投考的女孩子中间农家的孩子很少。
我记得有一个女孩子,看外表是地道商人的女儿,面孔红胖的,用鲜蓝色绸带系着长长的发辫。她鄙视地打量了我一番,就咬着嘴唇转过身子去。我靠紧了父亲,父亲抚摸着我的头,似乎在说:“孩子,不要怕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随后我们上楼去了,有人把我们一个一个地招呼进一间大屋子去。在屋里的长案后边坐着3位考试委员。我还记得,我回答了一切试题,最后,我就忘记害怕,大声朗诵了以下的诗句:
今后我们将给瑞典人一点颜色看,
在这里建起雄城。
气死傲慢的邻人……
爸爸在楼下等着我。我高兴极了,不顾一切地向他跑去。他马上就上楼梯来迎接我,神情是那么愉快……
中学时期就这样开始了。我至今还保持着对这一时期的温暖、感谢的回忆。别洛乌索夫在我们校里讲授数学,讲得明白有趣。他的夫人阿法娜谢夫娜讲授俄文和文学。
阿法娜谢夫娜总是微笑着走进教室,我们也随着她微笑。她是那样活泼、年轻、和蔼、可亲。她坐在讲桌后面,沉思地看着我们,不用任何开场白,开始就念道:“树林脱下紫色的衣裳……”
我们能一直不倦地听着她讲。她一面仔细他讲给我们听,一面她本人也陶醉于她所讲述的美景之中。她努力给我们讲解俄罗斯文学的动人力量,它那鼓舞人的思想和情感,以及它的深刻的人道主义精神。
听着阿法娜谢夫娜的讲解,我明白了教师工作是一种高度的艺术。当一个真正的好教师,必须具有活泼的心灵,清晰的头脑,当然,还必须非常喜爱儿童。阿法娜谢夫娜虽然一向没有说过爱我们,可是我们无需任何解释就知道她是爱我们的。
根据她看我们的眼神,根据她有时候亲切地把手放在我们的肩上,根据她在我们任何人遭到失败的时候怎样地伤心,我们就能理解到她对我们的爱。我们同样也爱慕她的一切;爱她的青春,美丽而沉思的面貌,愉快仁慈的个性和她对于自己的工作的爱好。
直至我成年之后,抚育着自己的孩子的时候,我仍时常回忆我所敬爱的阿法娜谢夫娜,并且在困难的时候,常会设想:如果她在这里,她可能会告诉我怎样做。
另外还有一些很使我怀念基尔山诺夫中学的事情:我很爱好绘画,美术教员也发现了我有绘画的才能,但是我对自己不敢抱有成为画家的希望。
有一次,美术教员波马佐夫对我说:您需要学习,一定要学习,您有很好的绘画天才。
他和阿法娜谢夫娜一样,也很爱好他自己所教的那门学科。我们上了他的课,了解了什么是颜色、线条、比例,远近画法等,也了解了构成美术精神的东西,是在于对生活的热爱和怎样学会随时随地了解生活,看出它在各方面的表现来。
谢民诺维奇给我们介绍了列宾、苏里柯夫、列维坦等大画家的创作。他有一大本画册,粘着很精致的复制名画。那时候在我心里就引起了到莫斯科去,到特列佳柯夫画馆参观参观的念头……
但是,无论自己怎样希望继续学习,我知道那也是不可能的。因为家里的生活只能勉强维持,需要我帮助父母。中学毕业后我就回到杨树林来了。